悬爵促釂(jiào)举杯劝客人饮尽釂干杯氍毹(qú
[22] 悬爵促釂(jiào):举杯劝客人饮尽。釂,干杯。氍毹(qú shū):毛织的地毯。
[24] 心旷神飞:心思旷荡,神不守舍。第二天,韩、徐二人相邀前往破庙赴宴,都怀疑道士会不会设置酒宴。他们向破庙走去,道士已在途中等候,三个人边走边谈,不知不觉已来到庙门口。进门一看,就看到院落焕然一新,楼阁连绵如云。二人十分奇怪,问道:“好久没到这里来,这些是什么时候建筑的呢?”道士答道:“刚竣工不久。”等到进入内室,只见陈设更加华丽,连世家大族也没有这般气派,二人不由肃然起敬。刚刚坐下,就有人上菜敬酒,都是十六岁上下漂亮的童子,穿着锦绣长衫、朱红缎鞋。酒菜芳香鲜美,极其丰盛。吃过饭,又上了些点心,那些珍奇的水果大多叫不上名字来,装在水晶玉石盘里,光彩照亮了桌案。斟酒用玻璃盏,有一尺多粗。道士又吩咐童子:“把石家姊妹喊来。”童子去不多久,见两个美人进来,一个身材苗条颀长,像柔弱的垂柳,另一个身材矮小,年纪也小一些,两个姑娘都很娇媚,绝世无双。道士便让她们唱歌来助酒兴。年轻的拍板唱歌,年长的吹洞箫伴和,声音非常轻柔清脆。一曲唱罢,道士举着酒杯劝酒,又让两个姑娘给客人都斟上酒。又看着她们问道:“美人好久不跳舞了,还能跳吗?”于是几个仆人上来在桌前铺上地毯,两个美人相对舞蹈,长长的衫袖飘舞,香气四散。跳完了舞,她们便斜靠着屏风站着。徐、韩二人神魂颠倒,不知不觉已经醉了。
道士亦不顾客,举杯饮尽,起谓客曰:“姑烦自酌,我稍憩,即复来。”即去。南屋壁下,设一螺钿之床 [26] ,女子为施锦裀 [27] ,扶道士卧。道士乃曳长者共寝,命少者立床下为之爬搔 [28] 。二人睹此状,颇不平,徐乃大呼:“道士不得无礼!”往将挠之 [29] ,道士急起而遁。见少女犹立床下,乘醉拉向北榻,公然拥卧。视床上美人,尚眠绣榻,顾韩曰:“君何太迂?”韩乃径登南榻。欲与狎亵,而美人睡去,拨之不转,因抱与俱寝。天明,酒梦俱醒,觉怀中冷物冰人,视之,则抱长石卧青阶下 [30] 。急视徐,徐尚未醒,见其枕遗屙之石 [31] ,酣寝败厕中。蹴起 [32] ,互相骇异。四顾,则一庭荒草,两间破屋而已。[25] 稍憩(qì):稍微休息。憩,休息。
[26] 螺钿(diàn)之床:镶嵌蚌壳贝片图案的床榻。钿,金银贝壳之类装饰薄片的总称。锦裀(yīn):织锦的垫褥。裀,通“茵”,垫子。
[28] 爬搔:挠痒。爬,抓,挠。挠: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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